【商业案例】
顺境学转舵 打造职业命运的跃升
别紧守着自己的山头,倾听内心的声音,义无反顾地往前走,才会知道,最美的风景你还未见过!
文:何晓鹏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地流转……生命与告别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流行于上世纪80年代中期,歌手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和许多来自港台的歌曲,都是许多生于70年代人记忆成长里的一部分。
走过中国最富变化的20年,“70族”是最先接受正规教育,最先品尝早恋,是备受争议并被热烈讨论的一代。求学、工作、恋爱、结婚、生子、创业——人生的波涛就这样后浪推前浪地涌过来,在一个农业社会到工业,又到知识经济时代的环境里,或者身不由己、或者大浪淘沙,看起来潮流似乎由这群人所掌控,可偶尔他们也感觉自己跟不上时代步伐。
国内新生代市场监测机构报告的一份不完全统计,全国个人年收入8万元到100万元之间的中国新富人群,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的人达到60%,占最大族群;其中这些“70族”中,有一半以上选择了职业经理阶层,包括职业经理人和专业技术人员各占32.3%和25.7%,另有23.8%选择了自主创业。显而易见,“70族”受惠于改革开放带来的商业和投资环境,是当前主流社会里的精英分子。
然而这群社会上的主流商业精英,也正面临职场生涯愈来愈严酷的挑战。前任Adobe大中华区总经理皮卓丁,遇上外企经理人的天花板,决定放弃金领身份,重新打造自己的事业版图;Google中国亚太区原市场总监王淮南,算是IT圈的元老人物,历经P&G、一拍网、雅虎和Google的大位,正和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创业经营母婴网站。还有受惠于阿里巴巴上市股票期权、个人身价“暴涨”14亿元的卫哲,面对外界的无比艳羡,他反而表白“自己的角色是创业者,并不是替人打工的经理人”,以厘清外界对于他“最高薪打工皇帝”的认知。
大学毕业后就在金融证券公司任职的卫哲,并没有选择继续留在这个多金的工作,而是进入知名的会计师事务所学习做一个财务咨询师,后来成为百安居的中国区负责人,又在众人意外声中换岗到电子商务领域。去年,卫哲答复《全球商业》自己二十年来的工作态度是何。他用“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比喻来说明职场必需的进取心:“碗永远代表你的本职岗位,锅所指比较宽泛,既可以指你在公司的其他机会,也可以指在你的行业内,甚至其他新兴行业、整个国家以及全球的机会。”
“许多奋斗中的职业白领想不通,只愿意牢牢地守住自己碗里的东西。但反过来想想,人的时间、能力都是有限的,没有空碗腾出来,就永远没有危机感去盛下一碗饭。”也是“70族”一员的他,懂得如何为自己投资下一个高峰的机会。
图景:
“70族”要掌握下一个黄金十年
社会学家用人口繁育周期来量化两代人之间的年龄差,也即是父辈和我们年龄的差距约为30年,英文generation(代沟)一词也指的是30年。但我们今天更习惯用10年来划分不同年龄层次的人。因为我们正身处一个飞速改变的年代,哪怕只是十年甚至更短时间的差距,这一代人身上却有着与上一代人明显不同的烙印。
十年可以是沧海桑田,也可以是弹指一挥间。这十年,海外市场上,TCL折戟,联想扬帆;这十年,互联网从高峰摔到谷底,又从谷底再次爬到顶峰;在新经济的洪流里,财富在裂变、资本成为推手,曾经让我们如此陌生的VC和PE成了当下最hot的词汇。
根据创业投资与私募股权研究清科集团的统计,2007年前11个月内,中国创业投资市场的投资总额已达31.8亿美元,而在十多年前,这个数字还可以忽略不计;从小肥羊到一茶一坐,仿佛是个轮回,曾经备受冷落的餐饮等传统产业,重新得到了风险投资的青睐,它们正以新的姿态开始崛起;这十年,逐渐摆脱桎梏的民营经济如同野草般开始疯长,自1992年开始,民营经济以每年20%的增速迅猛发展,目前中国民营经济在GDP所占份额已达三分之一;还是在这十年,出国留学、回国创业,蔚为成风,据统计这几年,每年回国创业的留学生就达4万人,在中国和中国企业走向世界的进程中,他们功不可没……
潮涨潮落,云聚云散。十年间,有人被历史湮没,而有人却依然站立潮头。十年前,当马云说出“我要创办全世界最好的公司”时,很多人觉得他是在讲大话。1998年,在率领他的团队二上北京创业一年后,马云倔强地宣布,要回到杭州开始第三次创业。这一年,网络大潮风起云涌,新浪、搜狐、网易、8848,越来越多的中国互联网公司开始崭露头角,而从1995年就开始创业的马云此时依然两手空空。第二年初,阿里巴巴网站在杭州的一家民房里诞生;十年后,阿里巴巴以17亿美元的融资规模成为仅次于Google、历史上第二大互联网IPO公司。
先后打造小霸王、步步高两个著名品牌的央视“标王”段永平,在2001年年近四十、事业达到顶峰时,却选择从经营步步高的轨道上脱身而出,令企业平稳过渡,接着又在投资领域里初试身手,被誉为中国的巴菲特。2001年底,段永平开始以1美元左右“吃”进网易股票,在一年多里涨了50倍以上。华尔街的华人投资圈有人暗中送他“段菲特”称号。从小霸王到步步高,再从实业到投资,段永平的转身堪称华丽。
阳光卫视创办人杨澜同样在盛名中选择离开。上世纪90年代初,杨澜的出现给单调的荧屏增添了一抹亮色。从1990到1994年,杨澜主持的《正大综艺》在每个周末都成为国人的一种期待。她在1994年获中国第一届主持人金话筒奖后,却选择离开《正大综艺》,赴美求学于哥伦比亚国际传媒学院。杨澜在光环最耀眼的时候急流勇退,曾经让很多人惋惜不已,从主持人到传媒人,但谁又能想到她今天取得的成就。
屋前的梧桐渐渐长大,墙壁上也有了斑驳的痕迹。后来者在不断追赶,而我们也在一天天老去。变成前人的我们该怎么办?选择继续站立潮头或是成为“先驱”?想要提前布局下一个黄金生涯,必须学会在顺境中学会转舵,学会倾听来自内心的声音,学会在40岁的时候还要冲刺人生。
思维一:
在高峰时布局 在顺境中转型
全球化的趋势让职场环境激烈变动,根据职场顾问公司渥克信息全球网络(Walker information Global Network)与智库哈德逊机构(Hudson Institute)的研究显示,不管自愿或是非自愿,每个人的职业生涯将会拥有12到15种工作,每份工作平均维持3.6年。
“转换跑道将是常态,每个人都要准备重新当菜鸟。”畅销书《C型人生》(Cycles)作者马蒂·迪特瓦(Maddy Dychtwald)说,人类正从僵化的线性生命前进到更有弹性的C型人生,许多人可能会在35岁重返校园,52岁创业;45岁成家,76岁再婚。换句话,人生道路有更多的转弯与岔路到达彼岸。
生涯规划学者已经将生涯转换的能力列为二十一世纪的重要趋势。美国劳工部所发布的一份名为《二十一世纪的职场趋势与挑战报告》中更明确表达,末来35年,所有人要习惯跳脱以往的工作组合模式,学习掌握变动。他们甚至还为这个趋势创造了一个新字“Jobsolete”,意思是指因为职位忽然消失的失业者。
也因为这个趋势,每个人都需要未雨绸缪、投资未来。“好的转舵者,需要有如棋手般的长远眼光与通盘考量”,《一生能有几次工作》(The 5 Patterns Of Extraordina Careers)的作者说,立定单点目标,一辈子努力达成的人生规划已经过时。
“过去我们听天由命,但现在要学会安身立命。”专攻生涯规划的台北师范大学教育心理与辅导学系教授金树人说。唯有化被动为主动,人才可以在每次生涯转换时,都立于不败之地。也因此,现在对于生涯转换也需要有跟过去不一样的思维。
现在,管理生涯须如同管理企业般周延。若要延长人的黄金职业生涯,与其被迫在走下坡时转舵,倒不如主动出击,在一个高峰时,就运用当下丰沛的资源与充裕的时间,布局往下一个高峰的能量。
在人生高峰投资未来确实有好处。首先,风险成本较低。哈佛商业评论《Harvard Busines Review》一篇名为“如何继续卡在错误的生涯中”(How to Stay Stuck in the Wrong Career)的文章,便剖析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无法转换跑道。
结果发现,大家以为最好的转舵方式是——已经要离开、决定接下来想做什么,然后才开始行动,但其实变化是没人预期到的。最好的方式,反而是渐进式的移动,这通常需要三到五年。一个方法是你可以在现职中通过兼职或是轮调的方式累积能量,另一个方式是小幅度的移转领域,不断修正,移往你最有兴趣的方向。然而,尝试需要成本,所以最好趁资源丰厚时进行。
同样的道理在企业经营,早已可见效益。华硕计算机营收能够五年(2001年—2006年)成长5.43倍,就是当年他们在主机板业务畅旺时,勇于投资笔记型计算机(NB),现在,当其他走下坡同业想跟进NB业务时,风险成本已经太高。
高峰转舵的第二个理由,是会有较多选择机会。大多数人以为本身的专业技能足够,在不在高峰时转舵,结果都相同。《不确定下的投资》(Investment Under Uncertainty)一书已指出:所有资本投资必须考虑到未来的选择会增加还是减少的价值。如果等离职再考虑转换,很可能失去选择的机会,因为你需要一份工作的心态将主导你,让你无法从容选择下一个目标。
但凡工作了五六年后占据某大公司中等职位以上的人,其间都会接到几个神秘的不速来电。“先生(小姐),您好,我是XXX咨询公司顾问刘,有兴趣换一份工作么?”在某跨国公司任职的
不巧的是,一年半
“猎头公司就是一个专爱有夫之妇的花花公子,永远在你有老公的时候勾引你,当你没着没落的时候,正眼都不瞧你了。”
许多人是在碰到了瓶颈、没了工作才想要转换跑道,但常常只是从现有的痛苦深渊,跳到另外一个痛苦深渊,路只会越走越窄。
思维二
小事听从脑 大事听从心
不过,高峰转舵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大家通常在“好景”时,不会想到要去思考转换生涯,尤其对许多生涯已经抵达某个高峰的人来说,这件事,更难。
杨澜在主持《正大综艺》时,以她清新的风格,成为无数人崇拜的对象。当有人问她离开的勇气从哪里来时?杨澜这样回答:“父亲在很早的时候就给了我一个坐标,他让我知道什么是值得羡慕、什么是不值得羡慕的。谁家今天豪客满门,谁家的车进了中南海,他从来不屑一顾。刚进电视台时我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慢慢地发现按部就班、人云亦云的工作模式我不想要,而在话筒前做一种脸面工作也越来越没有成就感,于是想做制片和撰稿。不久发现这些都有太多的重复性,好像看到了自己40岁以后的影子,才开始寻求改变。当时我并不清醒,唯一能肯定的是,我不要这样的生活。”
“权力像吗啡,有时候我们需要一个Wake up call(起床号)才可能抬起头来去做取舍。”台湾Space Yoga创办人,前百代唱片(EMI)亚太区总裁马修(Matthew Allison)如是说。
五年前,马修还坐在百代唱片位于香港湾仔64层大楼宽敞的办公室里。6000万年薪,出入搭乘的都是飞机头等舱,掌管16个国家的业务,但当自己连停下来喝杯咖啡的自由都没有的时侯,马修终于问了一个大多数人会问自己的问题——这真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马修明白离开的代价,“继续向上爬的机会、建立起来的关系和朋友。”但用这些来换回对生活的热情,马修觉得值。听从内心的召唤,马修离开百代后,全身心投入到自己迷恋的瑜伽练习上,还考取了瑜伽教师执照。随着身体日渐柔软,马修发现,“自己竟还能因瑜伽而满足,轻松放弃一些自认为很重要的东西。”
2005年,马修来到台湾创办了Space Yoga。“Energy又回来了。”马修现在最得意的不是新事业的成功,而是心中的活力之苗又回来了。
“一个人究竟是应该活在传统观念里,还是活在自己内心里?”张朝阳选择了后者,活在自己内心里。
1993年底张朝阳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MIT)获得博士学位,继续在学校物理实验室从事博士后研究。不出意外,他日后会成为小有建树的物理学家或某个知名学府的物理学教授。但张朝阳却完成了从物理学家到互联网领袖的惊鸿一跃。
“1995年回国时,当时人们都认为我们是疯子,或者肯定是因为在美国混得不好才回来的。”张朝阳说,和他一道回国的有后来在创投领域声名显赫的IDG亚洲区总裁熊晓鸽。不过那个时候,他们还彼此陌生。1993年,当时国家教委放开自费出国留学的闸门后,国内出现了自上世纪80年代公派留学后的又一拨自费留学高潮。而张朝阳却在这个时候回国了。
1993年,在麻省理工学院念了几个月的物理学博士后之后,张朝阳突然感到学了很多年的物理学并不太适合自己。“在物理实验中,我发现,我是个操作型的人,特别注重结果,不能容忍搞一套理论,而这套理论要在100年之后才能得到验证。”张朝阳说,“我当时看了一本书,给我留下很深印象,里面讲身体强壮的可以自己跑,身体瘦弱的可以找一匹马骑着跑。那时我就在想,我的马在哪里?”张朝阳想到了他的导师,当时任麻省理工副院长。他找到导师,导师将他推荐给学院,负责联系MIT和中国的交流。
这份工作让张朝阳有机会经常回国。“当时的北京还很平,交通没有现在发达。满大街都在跳集体舞,放的音乐是《其实你不懂我的心》,电视里都在放《渴望》和《编辑部的故事》,我感觉到一种气息,我在美国已经十年,中间有了断层,我已经厌倦了那种夹生饭的生活。”
1996年,张朝阳在MIT媒体实验室主任尼葛洛庞帝教授和MIT斯隆商学院爱德华·罗伯特教授的风险投资支持下创建了爱特信公司,成为中国第一家风投注资的互联网公司。两年后,张朝阳推出搜狐,并于10月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全球50位数字英雄”之一,和他一同上榜的还有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
“其实我们可以更早兼顾内心渴望与现实的工作。小事听从你的脑,大事听从你的心。”台湾阳明大学神经科学研究所教授洪兰说。现代人太注重左脑的逻辑性思考,却不信任右脑的直觉力。但事实上,这些直觉都是我们内隐学习的结果,它记录着会让我们有热情的事物,并发出微弱的信号。
戴尔(Dell)计算机亚太区国际采购部前总经理方国健,在掌控每年2000亿元采购预算的事业高峰时请辞,创业成立麦实创投,原因就是因为“我喜欢发掘新科技的感觉,那会让我很exciting(兴奋)。”虽然他来往的对象,从郭台铭、林百里,变成二三十岁的小毛头,但是他却甘之如怡。
《一生能有几次工作》的调查就证实,很多人把兴趣与生涯机会放在薪资前面,去选择工作机会,但最后他们对薪资水平的满意度,往往比“满意”还高出30%的水平。这也难怪成功学大师柯维(Stephen R.Covey)把“倾听自己”列为成功必备的第八个习惯。
思维三:
40岁前冲刺更能掌握全局
孔子在《论语》中说:“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四十不惑”意为到了四十岁,应该业有所成,不会因为无业而困惑,并对人生或者事业有一定的把握和理解。
但时过境迁,随着社会转型和竞争的加剧,“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对大部分人来说已经成了一个奢望。30岁成为一个很尴尬的年龄,许多人事业刚刚起步或者根本就没开始,安身立命都难,逞论业有所成。
“现代人到了四十以后仍需不断地为生活奔波,实在谈不上‘不惑’。而且,与二三十岁时相比,他们的生活更忙碌,精神上也更为不安。‘心悬半空中,烦恼一箩筐’才是如今四十多岁的人生活状态的真实写照。”日本作家和田秀树在其《男人四十》的书里写道。
由于教育时间的延拓和婚期的普遍推后,对很多人来说,30岁才刚刚走出校门、进人社会。迈进30岁的这道门槛,再没有青春去挥洒,我们开始不断感到焦虑、失落和惶恐。在不断地遭遇失败、经历坎坷之后,最终发现自己不是那个可堪重任的那个人。“三十而立给男人带来持久和深重的心理压力,这份沉重,一直晃晃悠悠地影响到我们人到中年,年届四十,方才有了些而立之年的感受。然而,面对他们的,却是又一段艰难的历程。”有人这样刻画从30岁到40岁的心路历程。
30岁才刚刚开始起步的人群是庞大的。这并不是说在30岁时,自己在经济和家庭方面还不能独立,而是说30岁之前,自己还没有人生方向,更没有满意的事业基础。于是,为了各自的目标,“奔四”的男人们争先恐后的在这10年中,在各种场合里打拼。结果,40岁成了他们真正意义上实现“而立”的转折点。
1998,当30岁的北大毕业生王志东意气风发地宣布其一手创办的四通利方与华渊网合并,易名新浪,王志东自任新浪网总裁时,他没有想到三年后,会以那样的方式退出自己一手创办的新浪。去年6月,年届四十的王志东带着自己的即时通讯产品“Lava-Lava”重归互联网。在MSN、QQ争霸的即时通讯软件市场时,王志东还能达到和新浪比肩的高度吗?此时他的身份是点击科技董事长。
“40岁,人一样需要冒险,但我不是为赌气而来,我不是想要证明什么。”王志东这样回答。王志东在接受采访时自述曾经有过的两个梦想:互联网和软件。在将新浪成功带上纳斯达克之后,互联网的梦想得以实现。但是,之前在新天地以及在四通利方时期所开始的软件事业却不得不暂停下来。从成立点击科技开发企业协同软件到推出“Lava-Lava”正是王志东软件梦的继续。
从网易泡泡到新浪UC,曾经几十款即时通信产品试图挑战腾讯的霸主地位,但成绩乏善可陈。在外界普遍认为即时通信市场已经是坚冰一块的时候,iPod的成功也让王志东看到启示:“有些领域看上去已经被别的公司做透了,但是后来者却仍旧能找到机会。在韩国、日本、中国厂商将MP3市场几乎开掘得见底的时候,苹果公司将自己的整个团队力量放在了ipod上,取得了今天巨大的商业成功。”王志东认为,点击科技也有可能在即时通信的市场里重演这样的故事,只要足够创新。
巧合的是,发生在王志东身上的事,同样也在苹果创办人乔布斯(Steve Jobs)身上发生过。乔布斯在30岁时,被赶出一手创办的公司,却因祸得福,激励他转换到下一个更有发展性的领域,甚至后来还将先前的失土收回,他说:“我人生中每一件事都是一个点,发生当时看不出原因。但在路的尽头,这些点都会连成一线。”
人生就好比爬山,到了40岁,以为自己就要登顶了,但如果回头张望,才发现自己一直都还跋涉在半程,抬头看,还有更高的山峰等在前方。所以今年你是30,还是40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为你的人生转型做好了准备?是否还抱有一颗冲刺人生的心?
张朝阳下一个十年的目标是:“将自己调整到无焦虑状态,比现在更年轻。”王志东和自己的女儿一起听周杰伦的歌,和公司的年轻人一起学轮滑,“重要的是你的心态不能老。”如果将人生比作一场球赛,40岁,还远不是终场,人生的下半场才刚刚开始。他们已经准备就绪,我们为自己的人生下半场做好准备了吗?
让公司保持巅峰的五个工作习惯
文:林宏达
“一家公司能不能永远保持成功,你从周报上是看不出来的。”
微软前首席运营官赫博尔德(Robert J.Herbold)提出他对企业能否维持经营高峰的观点。
2007年10月底,微软前首席运营官罗伯特·J.赫博尔德(Robert J.Herbold)接受《全球商业》独家专访。他像位亲切长者,谈话间不时哈哈大笑,丝毫嗅不到半点身为全球领先企业最高管理层的霸气;他的低调风格更印证了他多年观察,“对容易自满的公司来说,成功其实是带来失败的魔咒。”他强调,他看过太多称霸市场的公司,最后连名字都几乎被抹掉,“只有近乎偏执求进步的霸主,才能保持成功。”
赫博尔德曾在专卖家庭日用品的P&G集团工作26年,从一个负责研究化学反应的研究人员,变成该公司全球行销业务的资深副总裁。1994年,他到当时还被强敌环伺的微软公司担任COO,直至七年后退休为止,微软经历反托拉斯官司的挑战,网际网络崛起带来的改变,微软不但营收成长了四倍,获利也成长了七倍!
从任职全球第一的日用品企业,到高科技霸主,33年的工作经历让赫博尔德深刻领悟到一家成功企业的可持续性要素,并不是不断增长的经营获利或品牌知名度。“一家公司能不能永远保持成功,你从财报上是看不出来的。”赫博尔德说,“只有两个指针能预测一家公司是否能继续稳坐市场领先者的位置:其一,公司在成功后愿意改善缺点的程度;其二,他们提出创新的成功记录。”
赫博尔德分析,如果当一家龙头公司面对挑战时,在年报里仍表现出夸大的自信,这家公司就随时可能被超越、甚至消灭。例如索尼,十年前是家电之王,但后来索尼在电视和游戏机市场面对三星、微软、任天堂的挑战,地位岌岌可危,在音乐播放器领域,几乎被苹果计算机赶出市场。他认为索尼其实早有能力生产和iPod相同的播放器,但索尼的研发人员认为:“这种人人都会做的产品,我们不做。”这种骄傲的心态,让他们输掉市场。
伊士曼·柯达公司(Kodak)也因为紧抱过去的成功,反而错失新掀起的浪潮。“十年前,他们是世界上最强的公司之一。”赫博尔德说。2000年时,柯达净赚14亿美元,但当数字摄影崛起后,柯达却没有创造出能主宰新市场的杀手级产品,到2005年时获利变成亏损,那一年柯达亏损高达13.6亿美元,在全新的数字摄影市场的市占率大幅滑落。
反过来看,赫博尔德也发现能保持成功的公司都拥有不断内部革命、改善自身的能力。“能持续改善自己,带给消费者创新的公司才会成功。”他指出,无论个人或公司,有五种不同的工作习惯能助你持续创新、永远为改变准备的习惯:
观念一:随时校正工作目标
赫博尔德认为,要保持成功,基本功就是认清事实。很多曾经很成功的公司,因为没看清楚市场的现状而失败。像通用汽车(GM),他们的市占率连续下滑了30年,但当你跟员工聊天时,他们仍沉浸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通用汽车是第一名的光辉里。比尔·盖茨也曾说:“成功是个差劲的老师,他让聪明人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失败。”
一般人经常犯的错误是,忙了半天,但经常最后被主管责骂:“为什么你什么都没做。”赫博尔德观察,对一般员工来说,认清目前状况,跟主管“校正(adjustment)”目标是创新的基本动作。很多人“猜想”老板认为哪件事重要,却没有人直接问:“我该把哪些事放在第一优先,我们的机会在哪里?”
赫博尔德以自身为例,他在P&G工作的时候,每一两个星期就去找主管讨论,“我会问我这个星期计划达到的目标,跟他希望的目标是不是一致。”他还会问主管将用什么标准评估他的成果,同时报告最近在市场上发现了什么机会。“这种讨论不需要准备,只要几分钟就结束,却能帮助所有人聚焦在同一件事上。”
观念二:鼓励员工主动提改善方法
激励员工,让所有人主动提出改善方法,是赫博尔德眼中的第二个重要习惯。一般人只注意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很少人会建议公司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让产品和运作更顺畅。他眨着眼睛说:“你知道吗,我就是靠这个方法一路升上去的。”
例如1994年时,赫博尔德观察到,当时的微软虽然很有创意,却缺乏财务规划,连协力厂商要跟微软请款,都要等上几个月,“在微软,每个人都能当采购”,他不能限制员工的自由,却同时要建立有效的内控机制,他替微软建立了一个名为微软市场(MS Market)的网络平台,九个月之后,微软的采购人员减少了65%。
“我当COO更需要学习新的东西,可是一不小心,行程就会被会议占满,我每天都会保留一段没有会议的时间,做一些在既定行程之外的事,到处走动,观察哪里有了改变。”他强调。
观念三:不庆功只为创新欢呼
访谈中他提到,微软能始终保持弹性,跟着市场改变,是因为它有一种“从不庆功”的公司文化。“在微软,我们从不强调自己有多成功。”赫博尔德观察比尔·盖茨领导微软的风格是,不断指出公司在哪些领域还有改善空间,然后鼓励所有人想办法解决问题。
赫博尔德回忆,他刚进微软的时候,有一次参加关于应用软件“Word”的会议,当时微软已经大幅超前过去在文书处理市场领先的对手“Word perfect”。
但是会议一开始,比尔·盖茨马上看到问题:微软在最常用计算机的玩家领域里,市占率仍然不如对手,盖茨问:“如果真正的玩家不用,我们怎么能算是真正的市场领导者?”结果一个小时里,所有人都在讨论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从头到尾,始终没有人讨论会议里的另一份资料,究竟对手落后微软有多少。
“我们只为能创造突破的改变庆祝。”赫博尔德说。
观念四:别过度依赖教育训练
更特别的是,赫博尔德认为,如果员工相信,只要接受公司教育训练就能学会创新,“那你就完了!”他大声地说,创新包括各式各样的可能性,依赖公司的训练是不够的。在微软,只有很少数的内部训练课程,“我们不靠大量的教育训练让员工学会工作上的事务。”
他认为,如果公司找来的是最好的人,这个人就会有主动学习的能力。“所以我们在找人的时候,只看两件事:这个人原本的聪明才智如何,以及他对工作是否有热情。”找到好的人,他们就会自己训练自己。
观念五:保护创意团队不被干扰
如何进行真正原创性的创新?他用苹果设计iPod和丰田(TOYOTA)设计油电混合车的过程举例,这两家公司聚集一小群在公司要创新的领域里最厉害的专家,“把他们跟公司完全分开,保护他们,让他们好好设计出最特别的产品,不用担心现在的业务,才会有真正突破性的点子。”
“我们要怎么做才能确定明天公司仍然能继续成功?”面对本刊记者的提问,赫博尔德笑着回答,“你永远不会知道,很多为了持续成功的创新,是无法单靠财报和数字判断的。”
“对未来,我唯一确定的事是,没有一个永恒不变的成功秘方,”他顿了一下说,“只有对符合市场变化有偏执狂热的公司,才能保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