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透析】
金融海啸中的“3个底”
作者:左小蕾
评论:近百年一遇的金融海啸,几乎彻底摧毁了有着固若金汤美誉的西方金融体系,华尔街的不败神话一夜间破灭,将信用和规则奉为“圣经”的金融投资家们却在信用和规则中迷失了自我,突破了最基本的底线,成为了最不讲信用和最不守规则的人,而能否重新筑起坚固的底线,是全球尤其是西方国家走出这场金融危机的关键所在。
这场让全球金融市场和全球经济风云变色的金融危机的底究竟在哪里?如何才能走出危机?笔者认为,近期以花旗银行带领美国和欧洲银行股的反弹,隐隐揭示了金融危机的三个大“底”,20国峰会和各国政府应该揭“底”,并采取断然措施,一次性“兜底”,彻“底”解决问题。
第一大“底”是,必须尽快彻底清除金融机构的全部“毒垃圾”——次贷以及次贷衍生证券。
虚拟经济的膨胀已经使金融机构账面资产有相当规模是所谓管理的“证券资产”,大部分是次贷衍生证券。除了美国政府和美联储,眼下几乎没有投资人会接手这些“垃圾级别”的资产。如果没有市场,这些“证券资产”的“价值”应该等于零。金融机构已实质性破产。雷曼公司破产前的资产负债表是“资产”6300多亿美元。“负债”6100多亿。从账面上看并没有资不抵债,可实际上所谓“资产”其实已不是“资产”了。雷曼在破产之前,就已资不抵债!
规模巨大的“毒垃圾”,像定时炸弹一样,遍布全球金融市场之中:先在债券市场、货币市场、场外交易市场,近来蔓延到汽车消费市场、信用卡市场上,不断在不同的时点爆炸。为“毒垃圾”保险的保险公司正在遍布定时炸弹的战场上“垂死挣扎”;全球金融市场因此胆战心惊地等待一次一次“定时炸弹”。
也正是清除“毒垃圾”,总算让花旗银行逃过一劫。花旗银行稍早作出重大决定,出售其经纪部门。实际上是把到期就要爆炸的定时炸弹一次性清除,彻底割掉一个毒瘤,防止了癌细胞蔓延。相信这是花旗银行1、2月盈利的秘诀之一。
这些,应该使我们非常清楚地看见了金融危机的这一个“底”,完全清理与次贷相关的证券产品之日,就是金融市场稳定之时。
第二大“底”是,必须稳定房地产市场。
稍早时候,因为花旗银行和美国银行可能被国有化,引起对第二波金融海啸的恐惧。花旗的麻烦出在次优房屋抵押贷款上。随着房价不断下跌,最大的房屋抵押贷款银行花旗再次面对大面积的“坏账”危机;收购了最大抵押贷款投行美林的美国银行也遭受了“无妄之灾”。
次优抵押贷款大约1.3万亿,估计大约一半会出问题。花旗银行近期的盈利,并不说明全部抵押贷款的问题已解决。如果房地产市场稳定不下来,花旗和美国银行的资产会继续恶化,房屋抵押贷款的违约率可能继续提高,甚至向优质贷款蔓延。所以,房地产市场调整到位,应该是金融危机的另一个底部指标。
第三大“底”是,国有化成为拯救金融体系的底牌。
最近由于AIG第四次向政府求助,汇丰银行大幅亏损,引发全球金融市场再次大幅震荡。但是这次普遍没有了以雷曼兄弟破产为标志性事件的第一波金融海啸时那样惊心动魄的感觉。因为大家非常清楚,奥巴马政府绝不会让雷曼破产清算的事件重演。政府成为稳定市场的定海神针。
曾经有强烈的批评声音,认为各国政府不该救助金融机构,金融机构不能自我调整,就应该破产倒闭。事实上,雷曼公司也曾试图出售400亿“资产”,但是最终失败。除了整体市场存在流动性紧缩的情况以外,被出售的“资产”本身已是烫手山芋,有谁敢接?
那些与雷曼公司同类的、已转为银行控股的公司,并不是他们自己救了自己。由于美联储不断允许用这些毫无价值的“证券资产”抵押,获得央行的流动性支持应对赎回,也获取了央行对未到期证券资产的担保,暂时保持了账面价值。否则,若以雷曼资产负债表破产前后的演变观之,这些公司早已资不抵债,实质性破产了。
但是,对于那些为这些名存实亡的“证券资产”保险的机构而言,那些暂时保持了面值的“毒垃圾”,就成了到期必须面对巨额的赔付的定时炸弹。危机只不过被转嫁了而已。
白宫去年9月紧急救助AIG,缓解AIG赔付危机,寄望AIG出售旗下资产来筹措偿付资金。但是AIG的出售计划频频受挫。除了核心的传统保险业资产以外,任何与证券资产相关的部分,都无法找到买家。AIG最近公布2008年第四季度财报称,该季共亏损617亿美元,相信是其为证券资产担保的巨额赔付中的一部分。虽然政府已三次注资救助,AIG仍不可能自我走出次贷衍生品保险的泥潭。到了赔付期限,不论伯南克多么愤怒,政府还是不得不第四次出手救助,而且必须一轮一轮没完没了地救助。否则,这个“Too big to fail”的庞然大物,就会成为一个引发一轮又一轮的危机的火药桶。
笔者认为,这次由资产价格泡沫破灭引发的经济危机,不完全是传统意义上的、实体经济的经济周期调整导致的危机。不可能按照传统的市场自身进行存货调整,产品升级换代,增加有效需求,完成经济周期的转换的方式走出危机。在这次危机中,金融体系几近全面瘫痪,市场机制完全失灵,市场体系不可能拯救危机。
表面看来,第一波金融海啸,投资银行全线崩溃。拯救方式有两种,第一由商业银行收购危机的投资银行。比如贝尔斯登被JP摩根收购。第二,改头换面变身商业银行。比如,高盛和摩根斯坦利摇身一变,成为银行控股公司。从形式上看,这两种方式都保留了私人资本为主体的股权结构,似乎是市场化的拯救方式。
实际上,市场非常明白,美国政府和美联储已经从债务担保,直接和间接注资,不断启动最后贷款人职能,等等方式,全力支持收购方和被收购方。投行变身商业银行,也是为了可以直接得到美联储的资金救助,免除破产和被收购的命运。没有美国政府的支持,市场不可能完成这些转变,而且马上就会发生全球金融市场的大乱。
现在连花旗、美国银行等等商业银行也气息奄奄了。比投资银行更不幸,它们连被收购的退路都没有。所以哪怕花旗股价降到退市边缘,也没有私人资本敢于铤而走险,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百年不遇的危机冲破了所有底线,市场修复能力彻底被摧毁,政府不得不充当金融危机最后救助人,成为最后拯救金融危机的救命稻草。如果政府不出手,全球金融体系可能彻底崩溃。国有化因此成为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
创新服务,赢在绿色
发挥行业特长,提供绿色环保的创新产品
在全球占据领先地位的特种化工企业德固赛(Degussa),2007年把公司名字更改为赢创(Evonik),寓意以创新致胜。这一创新型工业集团锐意与环境共赢,每年集团在环境保护方面的花费接近5,800万欧元,涉及水、土壤、空气和噪声四大方面。
赢创计划在2014年达到减少温室气体排放下降20%的目标。自2004年起已经实现了目标的三分之一以上。近两年中,水的消耗量以及生产废料分别减少了35%和20%。
赢创计划在2010年前投入20亿欧元用于能源使用效率的提高,实现将能源利用率提高20%的目标。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一项名为“能源检查”的综合项目已经在中国区所有的生产基地及合资公司积极开展。
谈到这一切,赢创大中华区总裁俞大海感触良深。他说赢创的绿色意义重大,它可以帮助中国整个化工行业提高门槛,从而推动与化工密切相关的各个行业更好地与环境共赢。
环保:化工行业大有可为
环保和化工理念的革新有什么关系?
传统的化工就是生产,然后销售化工产品。由于发展阶段的原因,传统的化工有污染是不可避免的。拿欧洲来说,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化工也是污染行业。现在欧洲没有污染了,我想中国二三十年后也不会有污染。
新的化工理念,或者说赢创的化工理念,是我们不只是卖产品,我们还要帮助客户解决问题。化工不再是消耗能源原料的行业,它可以帮助实现节能减排。
我始终认为化工行业是国民经济和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行业,有人因为行业内的污染问题否定它,我觉得是不对的。这不是行业本身的问题,而是管理的问题。
中国的现状是化工行业的进入门槛太低,一些小的化工厂甚至达不到国家规定的环保标准,给环境造成很大损害。作为跨国公司我们要帮助中国把化工行业的门槛提高。
另一方面,化工行业和其他行业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你甚至可以说它不是一个行业。比如说,汽车行业跟化工有关系,纺织行业离不开化工,建筑需要化工。
以前在赢创的前身德固赛有这么一个说法,每人每天都会享受我们公司的产品。早上起来刷牙,尼龙牙刷是我们公司的产品,牙膏里面也有我们公司的添加剂,洗头洗发水里的成分,开车汽车的轮胎,吃早餐喝一杯茶,立顿茶萃取茶叶的过程要用到我们公司的化学品。
所以说化工行业的绿色意义重大,超出了一个企业、一个行业的意义。
就企业自身来说可以做什么对环保,对绿色GDP做出贡献?
我理解,三个层次。最基本的,把生产环节的节能减排做好。
然后,你可以主动地用你的产品为绿色做贡献。比如通过我们研发的新材料实现的可供汽车使用的锂电池,再比如能够降低轮胎的滚动阻力、降低油耗的绿色轮胎,还有高能聚合物材料的有机玻璃,可以减少飞机重量。这是刚才说的化工与许多行业密切相关的特点决定了的,它可以用自己的产品对环保做贡献。
第三个,对一些环保项目、活动进行赞助,在公益事业方面履行企业社会责任。
这三个层次我们都会做,但是更专注于前两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必须做到的,第二个层次是我们认为赢创能够发挥自身特长的。
你说到公共事业不是专注的重点,这是不是和赢创所处的行业有关?
这一点也是我们需要加强的地方,具体来说就是加强和公众的接触,增进公众对我们的了解。去年9月我们搞了第二次公众开放日,敞开大门让公众来参观。
化工企业能够做到这一点,我觉得也是体现了一种自信,我们管理得好,希望你来参观。这也是向公众普及化工、环保知识的机会。我记得有个小学校来参观的时候,老师说学习最好的学生才能来。我希望这些学生当中将来有几个也许能投身于化工领域。
我们也想通过这样的举措,增强员工的自豪感。以前一说到化工企业,大家都皱眉头,说你们是污染行业。我希望他们能够自豪地向亲友介绍自己的企业。
我们展示了各种各样的产品,小孩的尿不湿、女性的卫生用品,都要用到我们生产的原料,护肤乳也是化工产品,可口可乐也是化工产品。没有我们公司的双氧水漂白,就没有可以写字的白纸。很多人很惊讶,哎呀,我真不知道。
在现场我们放了一个有机玻璃,放了一个榔头,让大家用最大的力气砸。有个年轻人跟我说砸碎怎么办,我说你砸碎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很大的奖。我们在旁边播放幻灯片,介绍有机玻璃跟其他玻璃的区别。
绿色技术:集思广益,鼓励创新
在赢创更擅长的前两个层次—“绿化”生产和“绿化”产品方面,赢创和行业内的其他企业相比具有什么特点?
我们赢创从事的是特种化工业务,通俗地讲就是处于化工产业链的中游,连接的是上游的半成品和下游各行各业的生产企业,比如日化企业、汽车企业、制药企业就是我们的下游。这使我们处于非常好的位置,能够真正了解下游客户的需求,并通过我们的研发和技术创新实现生产和产品的“绿化”。
用经济刺激抵消产能过剩
当地时间5月2日,世界银行高级副行长兼首席经济学家林毅夫表示,目前的全球危机已经从金融行业转为实体经济的问题,而危机的根本原因是全球产能过剩。
他是在北京大学纽约校友会年会上做这一表态的。林毅夫说,产能过剩是个非常危险的局面,如何解决这一问题,降低利息是不够的,“货币政策很可能不起作用”,因为产能过剩意味着很难寻找到投资机会。
他表示,真正要走出这场危机,要靠经济刺激的财政政策,“我们需要使用财政政策,政府介入,推动需求,或者是进行投资”。如中国政府的四万亿刺激计划,和美国奥巴马政府出台的经济刺激计划,用规模足够大的经济刺激计划创造足够大的需求,来抵消产能过剩的恶性后果,从而遏制经济继续下滑。
但林毅夫同时提醒,经济刺激的财政政策应该着眼于将资金投入各国经济的瓶颈领域。
他以1998年东南亚金融危机为例进行了说明,在那场危机中,中国政府的经济刺激方案主要投资于高速公路、机场等基础设施,这些瓶颈领域问题的解决帮助中国经济重新快速增长。林毅夫指出,基础建设仍然是低收入发展中国家的经济瓶颈,而对高收入国家而言,政府应加大在环境方面的投资。
林毅夫曾于今年2月中旬提出一个宏大的“全球复苏计划”建议:世界上发达国家和外汇储备大国今后五年内拿出2万亿美元,主要投资于发展中国家的基础设施等“瓶颈”项目,以带动全球经济复苏。有人称该计划是“新马歇尔计划”。
在当天的演讲结束之后,林毅夫就甲型H1N1流感的经济影响、金融危机是否见底等话题接受了包括本报记者在内的媒体采访。
全球产能过剩是危机的关键
《21世纪》:你在演讲中说,让美国金融行业稳定下来非常困难甚至不可能。5月7日,美国政府要公布对银行业压力测试的结果,现在很多人认为一些银行要继续募集资本金。你觉得他们能够从私人投资者那里融到资金吗?如果不能的话,政府将转换优先股为普通股,这对市场会有什么影响?
林毅夫:不容易,并不是不可能。现在大家对金融行业的问题看得很多,同时还(要看到)真实经济中的问题,如果把真实经济的问题跟金融问题一起解决的话,那金融业还是能够稳定的。解决危机就要对症下药。
我演讲的目的不是要说金融稳定是不可能的,我讲的是,因为现在问题性质变成了全球产能过剩,如果针对的是全球产能过剩这个问题,那么单独在金融业上面解决问题,就不是对症下药。中国有句话,头疼医头,脚痛医脚,表面效果并不会特别显著,如果对症下药,会药到病除。
《21世纪》:你怎么看目前西方国家银行的国有化?
林毅夫:在发达国家,国有化是作为一个(解决危机的)手段。就像打仗的时候,要听从政府的指挥;在平时,经济则按照市场规则来办。
积极财政政策要持续实施
《21世纪》:世界银行春季年会时,佐利克行长说过,没有人知道这场金融危机还要延续多久。这是不是意味着这场危机还在加深,未知数增加越来越多?
林毅夫:刚才我在演讲中提到,现在危机正在由金融体系向实体经济(扩散),过剩产能(的问题比较严重)。如果各国政府都采取行动,采取积极的财政政策,即财政刺激计划的话,那么经济应该会比较快复苏。
而积极财政政策,从各种分析来看,不只是一年,可能要持续实施两三年。如果能这样做,当然(摆脱)这个危机的时间期望是会短一点,但是仍有很多不确定性在里面。
《21世纪》:有哪些不确定性?
林毅夫:真实经济的问题日渐暴露,大家越看越清楚了,比如产能过剩的问题,国际贸易下降的问题。
当然,这是辩证的。当问题更严重之后,采取行动的决心也会更大,采取行动的共识也会更强烈。如果没有这样的决心和共识的话,有些国家它不愿意采取财政刺激计划,有可能出现“搭便车”的情形——也就是说,如果有些国家有积极的财政政策,进行了投资,进口就会增加;有些国家如果没有推行积极的财政政策,等着人家积极财政政策带来的需求,然后它出口增加以得到好处。
取得这样的共识时间会长一点。希望我们对这些问题的分析,能帮助大家认识危机的本质,帮助20国集团以及其他国家政府更早采取协调一致的行动。能够这样,我相信危机持续时间会短一些,否则可能会比较长。
《21世纪》:人民币还应该升值吗?
林毅夫:这是长期和短期的问题。过去几年,谈人民币升值的很多,而现在报纸上讨论的是人民币会不会贬值,讨论人民币应该升值的很少听到。
疫情可能的影响
《21世纪》:从目前看,甲型H1N1流感对全球经济影响有多大?
林毅夫:我当然是希望影响越小越好。现在疫情还在早期,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我们世界银行研究部在2006年全球禽流感时做过一些研究,从历史上来看,疫情对全球经济(可能带来的)最低影响是GDP的0.7%,最高可能到4.8%。
但是究竟影响有多大,主要看流感的严重程度。这一次,目前来讲,发现还是比较及时,而且世界各国也比较有经验防控,采取的措施也比较及时。更何况,SARS和禽流感时候都积累了很多经验。
《21世纪》:从0.7%到4.8%,这之间的差距非常大啊。
林毅夫:疫情的严重程度不一样,因此差异就很大。我们希望往低的地方去,我估计不会到4.8%,因为这是按过去的(最极端)的经验(推算得出的)。